又是秋天

09-17 15:04  



(这是一稿八年前写的文字,准确地说是一篇日志。今天偶然打开,却有不一样的感触。)

日子一天天过,路也是一天天走。人们常说,日子每天都是新的,但是,这路却会有走完的一天,这就是人生。

又是五点来钟光景,出广电大楼后门,在人行道上迎面遇到了她。

她,还是头发蓬乱,不过衣衫比两天前稍为整齐了些。迎面走来,显然记不起眼前这位清瘦男人。

或许是这几天吃了饱饭,好心人给了她更多关切,还有秋日的暖阳,让她面色已经如同常人,目光也不再呆滞。擦肩而过,她没有停留......只是我的目光尾随了许久。在她的手上还拿着前天送给她的那瓶红茶的空瓶。

她家在何方,又将会去往哪里呢?

18日,也就是前天,男人挣完一天的“工分”,收拾完“行头”,算是交代了一天。

五点二十分的样子,沿漕河四路由北向南信马由疆,那是走了几年回家的路。

快步走了二里地,男人身上有些冒汗。上了四路桥,便信手去了上衣,雷溪河上凉风吹来,算是秋爽。

在桥下坡左侧的路沿上坐着位女人,一头乱发,正埋头挑着什么。走近了,才发现她是在吃从垃圾桶捡来的饭菜。一双许久没有洗过的手透着白晰。缘于太专注拈除食物上面的脏东西(应该叫杂物),她没发现有人关注着她。

她,面庞算是清秀,四十多岁的年纪。或许此前拥有父母家人和温暖的家吧,也许现在也有,却又为何落入这般田地?

女人抬起了头,嘴角上粘着两三粒白米饭。

她饿了......

在这车来车往,人流匆匆的街头。

踌躇之时,男人不觉心头一紧,有些凉,随手将脱去的外衣又重新穿起,本能地向四周寻找了起来。

稍后,男人三步并两步进了马路对面的一家副食店,要了三袋饼干和一瓶红茶。

男人从小店柜台转过头来,远远望见女人还专心致志坐在那里,只是低着头,任凭车辆和行人从眼前经过。

拎着东西再次回到女人近前的时候,她没有惊奇,也没有抬头。她实在太饿了!

“喂”!只是一声喂,她抬起了头,脸上没有喜悦,只是眼神清澈。男人蹲下身子把食物递过去的时候,女人的动作很快,先收饼干,再拿水......。

她,并没有马上去吃送给她的食物,而是继续专注收拾捡来的饭菜。或许一挑一拈间,她为明天留着,因为明天,她留着......

(“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;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”这是同事当年的一句批语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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